彼年时光不再

第1章 第1章

拿到孕检报告这天,我自杀了。

却因怨念太深,被困在原地。

亲眼看着男朋友和曾经霸凌过我的人,在我们公寓的沙发上,疯狂了一次又一次。

“你女朋友知道了怎么办?”

温愈静乖巧的脸上写满得意。

“别提她,晦气。”

1.

我和晚棠临是青梅竹马。

不是都说,竹马打不过天降嘛。

温愈静就是那个天降。

我曾经十分下贱的企求她,把晚棠临让给我。

她扬眉,乖巧的脸蛋浮出不屑,嘴里叼着烟,一脚踹上我的腿弯。

我疼的龇牙咧嘴。

立马跪倒在地。

“可以啊。”

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嘲讽我。

却没想到,她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温愈静一把扯起我的头发。

我倒抽一口冷气,疼的头皮发麻。

却不敢在她面前流眼泪。

她说过,我哭就是挤眼泪,装可怜,博人同情。

还警告过我,敢在她面前掉一滴眼泪,就给我个巴掌。

温愈静强迫我抬头看她。

学校天台很高,风也很大。

我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令自己都害怕的想法。

从这跳下去。

会怎样?

“有本事,你爬几圈,学狗叫,我考虑考虑。”

她冷冷开口。

还没等我想完,粗暴的甩开我的头发,一脚踩上我的后背。

“学吧。”

她闪到一边,和小姐妹有说有笑,等着看我的好戏。

那天下午,我绕着天台,爬了3圈,学了狗叫。

她带头鼓掌。

不过,她没有信守承诺。

不久,晚棠临和她谈恋爱的消息,在全校传的沸沸扬扬。

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大姐大。

都是学校里的名人。

我猛然惊醒,眼角残留着泪,枕头湿了半边。

“不怕不怕,乖,不怕。”

晚棠临轻柔的拍着我的背,温声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来不及擦眼泪,后怕的抱紧他。

听着耳边传来规律平稳的心跳声,感受他结实的胸膛和暖人的体温。

任他抱着哄,怎么也不做声。

还好,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我庆幸。

安慰着自己。

温愈静在高三那年就出国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

可我的泪还是越来越汹涌,根本止不住。

晚棠临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面纸早已用光。

工作了一天,我们都忘了换。

他没有丝毫怨气的下床,去客厅的储物柜拆了一包新的递给我。

“乖乖,不哭了,再睡会儿吧。”

说完,他自然躺下。

背对着我,按下手机看时间。

我随意一瞥,心中警铃大震,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睡了吗?我睡不着哎~

头像是温愈静的大头照。

只一眼,晚棠临便熄灭屏幕,伸手关了小夜灯。

我擦完眼泪,面纸放在床头柜上,躺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情愿自己看错了。

盯着天花板发呆,怎么也睡不着。

心中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晚棠临……”

我很少连名带姓叫他,以往我们腻歪起来,“宝宝、老公、哥哥”……

我换着法叫。

“嗯……”

他的声音里疲态尽显。

我憋了又憋,还是作罢。

有什么事,等明天早上再问吧。

他工作了一天,够累的。

只是没想到。

第二天,他主动跟我提起这件事。

“小静要回来,今天下午我去机场接她。”

2.

“啪嗒”。

手里的筷子掉落在餐桌上。

我木然的嚼着嘴里的包子。

“怎么了?”

晚棠临捡起筷子,塞进我手里。

“乖,别多想。”

大手揉揉我的脑袋,夹了一只荷包蛋给我。

“她刚回来,还没熟悉环境,我们两个老同学当然要帮衬帮衬。”

这话说的太光明磊落,挑不出错处,倒像是我无理取闹,不懂事。

哦,我没告诉过他。

温愈静当年校园霸凌过我。

也没告诉他,高三那年有女生跳楼,所有人都以为是学习压力太大。

只有我知道,温愈静逼她喝厕所里的尿。

“没事,你去接呗。”

我装作不在意,低头喝了一口碗里的皮蛋瘦肉粥。

“还是我女朋友大方。”

他眼里流露出的欣喜,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

他欣喜的究竟是我大方,还是温愈静回国?

晚上刚下班,我在玄关换鞋。

厨房里传来欢声笑语。

“哎~临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喜欢吃甜食一点都没变嘛。”

温愈静系着我的粉色围裙,手里夹着一块糖醋排骨。

晚棠临弯下腰,凑过去咬了一口。

两人都背对着我,接着相视一笑。

晚棠临吃完排骨,温愈静主动给他擦嘴。

我静静的看了一会,没有出声打扰。

蓦地,喉咙发紧。

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

他们这才注意到我。

“青怡,你回来了。”

“乖乖,你回来了。”

温愈静人畜无害的歪着脑袋冲我笑,语气里是老友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我心口一紧。

疼。

说不在意是假的,她当年张牙舞爪的样子。

扇同学巴掌,逼同学喝尿,剪同学头发……

我什么没见过。

唯独没见过她这副装出来的乖样。

“累不累?”

“累不累?”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我不累……”

看着两人如此合拍的相处氛围,我莫名不自在。

“你没看见你女朋友啊?”

温愈静端着糖醋排骨,路过晚棠临,不痛不痒踢了一脚他的小腿。

“真的是,看见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谁要给你擦嘴?”

“那,谢谢你啊,温大妈。”

晚棠临边打趣她,边拿着碗去电饭锅里盛饭。

“你不会找你女朋友擦啊?还跟高中一样。”

“高中”二字,像针,刺痛了我的神经。

我站着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晚棠临见了,端着饭,拉过我的手,小声解释。

“我本来是想请小静去餐厅吃的,但小静说不用破费就来家里了。”

一双无辜的狗狗眼看着我,显得他的话都很无辜。

“临哥,你跟你女朋友说我什么坏话呢?”

“说你这么多年在国外,学会了做饭非要在我们面前显摆。”

温愈静端着一盘可乐鸡翅,一盘酸辣土豆丝从我们面前经过。

“青怡,愣着干嘛?快来尝尝我做的糖醋排骨。”

她解开围裙,端起饭碗,吃了一口招呼我。

3.

我心中别扭,但还是坐下了。

餐桌上,晚棠临和温愈静有说有笑。

提到高中往事,也提到温愈静在国外的这些年。

“哎临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当初谈的时候,老班还说咱俩结婚要当证婚人呢。”

温愈静往我碗里夹了块排骨,状似无意的提起。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

晚棠临有些不自在,讪笑一声,喉结上下滚动,视线下意识乱瞟,最终落在我身上。

见我埋头吃米饭,随手给我倒了杯白开水。

估计他也没想到,温愈静还能在我这个正牌女友面前提及这种话题。

温愈静停止咀嚼,嗦着筷子,笑而不语。

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

“这有什么的,这种事就要大大方方提出来。”

“藏着掖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还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呢。”

“是吧青怡。”

我一直都魂不守舍,她突然叫我,我猛的抬头和她对视。

“而且,马上又要成为同事了,你不怕你女朋友误会,我还怕呢。”

“同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晚棠临抬眸,有些诧异。

“这事是个秘密哦,我还没告诉别人呢,你俩要替我保密。”

她神秘一笑,冲我和晚棠临眨眼。

“怎么不早说?你什么时候……”

晚棠临还想再问点什么。

“哎哎哎,打住打住,吃饭不聊工作的事。”

温愈静婉拒了,明显不想谈及过多。

从那以后,温愈静似乎更有借口来家里吃饭。

我跟晚棠临提过不止一次,去外面的餐厅吃,但他每次总有理由来回绝我。

无非就是没钱,嫌麻烦。

那晚,我刚到家。

却发现家里没人。

没一会,温愈静慌慌张张给我打电话,说昨晚在我家做饭,包落在了厨房。

里面有一份资料,今晚要交给客户。

她和晚棠临都很着急。

这是他们负责的一个大客户。

我有些奇怪,她的包怎么会落在厨房里。

但也没多想。

在厨房的储物柜里翻到包,立马出门打车,送去了江城酒店。

“青怡,麻烦你了!这次你可帮了我大忙!”

她接过包,激动的一把抱住我。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液凝固,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心中翻涌着一股说不出的恶心。

是的,我永远都无法对面前这个人放下成见。

“等我和临哥忙完这段时间,请你吃饭啊。”

她笑着转身,走进酒店。

明明是笑容,却让我觉得无比的寒冷与恐惧。

仿佛一个恶魔伪装成天使的模样,将人拖进地狱。

一阵寒风袭来,我只感觉身上冷,立马坐进出租车里。

“喂……”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接蒋枝的电话。

“卫青怡,妈手术住院,你怎么不来看她?”

我眉头微皱,压下心头的不适。

蒋枝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五岁时,爸妈离婚,我跟着我妈,两年后她生了蒋枝。

蒋枝从小就不喜欢我,什么都要和我抢。

衣服、玩具、零食……

包括父母的爱。

而我妈也没让我失望。

什么都偏袒她。

一贯的说法是,你是姐姐,就要让着妹妹。

“她没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4.

“算了,你别来了,阑尾炎,小手术,今天就出院了。”

她语气随意,带着点娇纵。

“反正我也不想看见你。”

又补了一句。

一听就知道是从小宠到大的孩子。

我莫名有点羡慕。

“在哪个医院……”

不等我问完,她兀自挂断电话。

“师傅,麻烦先调头……”

我抬眸一看,心脏抑制不住狂跳,周围都是树,连成片。

阴森恐怖,张牙舞爪,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师傅……”

我颤抖着出声。

自从疫情过后,出门戴口罩已经成为全民共识。

这为他提供了一个条件。

加之天黑。

我看不见他口罩下的脸。

“啪!”

他打开后车门,扯过我的衣领,扇了我一巴掌。

觉得不过瘾,连着扇了几下才停手。

我脑子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满不在乎的告诉我。

“荒山野岭,没人来。”

男女力量悬殊,我手脚并用,做着无用的挣扎。

听着耳边传来衣服的撕裂声。

我恍惚看见了高中的自己。

温愈静撕了我的衣服。

我衣衫不整的回家,我妈拿衣服撑追着我打。

骂我不要脸。

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为自己辩解,学校有人欺负我。

遭到我妈的反驳。

怎么她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

你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泪,模糊了双眼,耻辱的撞击声中。

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想死。

很早之前就想。

忘了自己为什么活到现在。

“小妹妹别怪哥哥,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或许吧,爹不疼娘不爱。

想命好都难。

“你一个雏,其实不给钱我也愿意*。”

他的手肆意在我身上游走。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谁给你钱了……”

迷迷糊糊中我问出这句话。

“一个女人,长得还不错,小样比你还辣,给我一万,让我*你。”

一开始是怀疑,现在已经确信了。

“是不是手腕上有块烟头烫伤的疤?”

我不死心的多问了一句。

“哎对对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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